董不凡的猜测并非没有依据,朝堂之上最初的时候并非现在这种局面。
自己尚在西涼镇守边关之时,陈贺之与周雄起一文一武把持朝政,虽然边陲的诸侯都因为朝廷鞭长莫及而各自为政,但朝堂之上,甚至整个中原地带都是在这两人的掌握之下。
那时候秦刺柏身为太师,也只能在朝堂上面网罗党羽,在政务上和周雄起交锋,能做到一个大致的旗鼓相当,但是不管是京都护卫,还是中原地带的兵权都在二人手中,所以势力十分强大,那些朝臣也不敢倒向自己这边。
但是现在局面大大的不同,东北蛮族挑起战事,陈贺之率领中原兵马数十万前去增援,这一下子京都就成了一个孤岛。周雄起刚愎自用,不懂得利用江湖势力。又自视清高,钱财上吝啬的很,整日和那帮什么清流搅合在一起。
所以没过多久,朝堂上那帮墙头草纷纷来了一个随风倒,在朝堂上不管是政务还是人事已经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,自己和秦刺柏在江湖上经营势力,自己本身就既是朝廷的重臣,又是至尊门的天王。
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江南烟雨楼的存在,怕是京都的内城已经成了自家的院子。
王诺现在来求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,周雄起所谓的多年老友已经有不少改换门庭,王诺此人虽然看起来昏庸无能,但其实极为精明,早早过来投靠显示不出自身的价值。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反戈一击才能得到赏识。
董不凡越想越美,吩咐手下人赶紧去请王诺大人,又安排快快准备酒宴,待会如果谈到切实的地步,就好好款待一番,互相亲近亲近。
不多时,那王诺在家人的带领下从曲廊慢慢走过来,在远处看到了董不凡在内堂门口迎接,就满面堆笑,抬起手来施礼打招呼,一副谄媚的样子。
董不凡心里暗暗好笑,看今天对方这个做派,就知道不是前来投靠,也是投石问路前来示好,赶忙也远远的回礼,脸上也堆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。
等到了跟前,董不凡不等王诺施礼,大踏步走过去,一把就将王诺的手腕抓住,一边殷勤的招呼,一边携手揽腕肩并肩的走向内堂中。就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前来拜访,又像是神交已久的名士初次登门。
王诺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,嘴里面一边客套一边和董不凡走了进去,二人分宾主落座,下人将清茶奉上,董不凡嘴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,静等对方说出来意。
果然这王诺说过客套话之后,突然话锋一转,说起前两日的御史言官之死的事情。
“前两日那两位御史失足落水,让下官颇有感触,感叹人生苦短,阴阳无常,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光阴,刨去十年寒窗无人问,还有多少好年华,到了下官这般岁数,求的就是一个平安二字罢了。”
这几句话说的好像是慨叹人生无常,实则投石问路,表明了自己因为两个御史丧命,而求一个明哲保身,言辞之中颇有些惧怕之意。
董不凡岂能听不出来,自己是指使常年在河边做劫掠勾当的“阴漓派”杀了两个御史,周雄起没有江湖上的势力,除了手下的十几个太保有自保能力,其他的文官清流没有太多的办法加以保护。
所以只能派一些禁军站在那些清流府门外充充样子,又能济得了什么事,在这江湖手段暗杀和利益上的诱惑之下,又有几个人有那铮铮铁骨。
王诺这个人平时和江南烟雨楼关系甚密,当然知道江湖上的手段有多么厉害,定然从御史之死看出了端倪,所以才有今日的这一番拜见。
当即也就顺着这话说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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